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锵锵三人行2017/6/30|虚假广告老表演艺术家

2017-07-02 三人行锵锵

《虚假广告老表演艺术家》音频资源

马未都,1955年出生于北京,祖籍山东荣成,收藏家、古董鉴赏家,央视《百家讲坛》主讲人,主讲系列节目《马未都说收藏》。现为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,观复博物馆创办人及现任馆长,《中国网》专栏作家、专家,同时也是超级畅销书作家。

李菁,2001年5月入职《三联生活周刊》,任社会部记者,现为《三联生活周刊》副主编。先后主笔《“中国好声音”还能火多久》《黄永玉:一蓑烟雨任平生》等报道。著作有《记忆的容颜》《往事不寂寞》《活在别人的历史里》等。

窦文涛,香港凤凰卫视的主持人。出生于河北省石家庄市,1996年加入凤凰卫视。1998年推出闲谈节目《锵锵三人行》。

四大虚假广告表演艺术家

《虚假广告老表演艺术家》文字版

窦文涛:李菁,今天咱们共同欢迎德艺双馨的表演老艺术家马未都先生。他这个老艺术家今天也要谈一个,另外四位叫虚假广告老表演艺术家。

马未都:用表演艺术家摘出了他自己的,要我说就是诈骗的托。

窦文涛:是托吗?

马未都:当然他这都是骗,这种事都是骗。

窦文涛:其中有一个这两天记者采访他还出诊呢。

李菁:叫张什么是吧。

窦文涛:叫李炽明。

李菁:对。

窦文涛:咱先看看,都脸熟,这四大神医,这是刘洪滨,当然她的头衔变化非常多。李炽明这位说我现在还出诊呢,但是这些名头都是他们导演后来给我按上的,我不知道,我也是悬壶济世什么的。

马未都:受害者。

窦文涛:然后你再看下边,这个王志今,据说他出现在不同节目里这个今字有变体,身份也不同。看着都像善人,所以才会被选择嘛,高振宗。要不说咱们今天就讲,说中国人为什么还是很讲究你要长一个好样子,你像我这样人广告卖卖药的节目不会找我,非得是那样,看着像好人。

马未都:先讲个小故事,我那个年轻的时候住出版社,出版社出来以后,那个时候一到这会夏天卖西瓜全是堆在马路边上,堆一个小山包似的,在那卖西瓜。卖西瓜的时候,那个西瓜摊上就请了一老头,那老头白发苍苍很儒雅的,哪个人来了他就拍拍西瓜就卖。后来我就跟他聊天,因为在胡同口,聊多了他就跟我说,说我不会挑西瓜,我这个样长的像会挑西瓜,而且他说挑西瓜就一个诀窍,就是说你拿这西瓜给他他不信,你必须拍第三个拿起来给他他就信了。他呢,就谁来买个西瓜,他就那在拍,摇脑袋,拍第三个的时候拿起来,人家就信了。你第一个拿我起来他说你怎么不给我挑,这是人的心理。那人长的就是很儒雅,就像会挑西瓜的,结果人就不会挑西瓜,这不都一个路子,长的像会看病的。

窦文涛:其实是骗老人,李菁你说骗得了你吗?

李菁:对,你包括现在做出租车,一按就是卖葡萄酒,卖什么白酒,好消息。我都纳了闷了,我经常想问你们骗得了谁。我后来发现,家里人像我妈他们四五点钟就开始发微信,什么老人觉少,觉少他们不习惯看手机,他也不看字太小了,累眼睛,就是看电视。我妈妈就跟我说,今天早上我看那个什么什么养生堂,人家又说了这个吃什么好,我发现网上不也有这个嘛,你自从让爸妈加了微信圈,天天就给你发这个,夏天要除湿,什么排毒这些药方他们信,真的是信这个。

“神医”三年9个身份 在十个卫视开养生节目

窦文涛:马先生您说这个,怎么观众那么容易上当呢?

马未都:我们首先过去普遍是教育程度比较低,另外一个呢,上当的程度不一样,就是咱们觉得很低略的这种,我老说这能骗谁呀,它就是能骗。

窦文涛:就像这个刘洪滨我插进一句,友人统计三年9个身份,在10大卫视开这个养生节目,有广告公司专门拍这个,叫药片。

李菁:人家出场费挺低的,说一个片子十万,她才挣两千。

窦文涛:不是,我是觉得,有一些真的去买药的观众,难道说你没看到过这人在不同的身份在10个电视台出现,你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吗?

马未都:因为我们的受众体很大,它有概率,我觉得1%也能把钱赚了,你比如说我那岳父当年被骗的,他本身就是医生,他本身是医生,他高血压,然后他去买俩降高血压的裤衩,你明白吗?

窦文涛:裤衩。

马未都:那裤衩特厚,卖裤衩的口若悬河的告诉你这裤衩能降高血压,降血压多少钱?是四千一条裤衩,这裤衩他还就卖你一个,然后你问这裤衩得洗吧,说是洗,这么厚的裤衩洗了它不能马上干吧,那怎么办呢?那第二天血压就高着吧,这样的话你得求着他再买一条,那又得花四千,那这裤衩回来以后发现不能穿,为什么不能穿?咱也没穿过,咱也没受过那罪,跟呢子那么厚的,跟个毡子似的,你穿在身上怎么可能舒服呢。他是医生在那种情况、语境下他也会上这个当,你知道吗?

窦文涛:电视台是问题关键应从此处着眼

窦文涛:所以他们讲这次武林徐晓冬这个事的时候,关键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想到,当然我就是干这行的,我们首先应该反思,这都是电视台播的节目。

李菁:都是秀。

窦文涛:好比说,电视台导演说,王老师咱们宣传你们太极,我跟你宣传一个,你跟这几个橄榄球运动员。

李菁:剧情是这样的。

窦文涛:最后编造剪辑播出都是你电视台啊,所有我当时提出一个严峻的问题,咱们这么打假啊你没有发现嘛,就中国人看热闹这种心理,骗子越来越多。为什么?你老爱说,那个刘洪滨四大神医我当笑话看,弄个什么太极的片子。我觉得打的路子是不对的,就是说你结构性的,就是说这个东西你比如说有些有识之士,人大常委都开会了,人大委员代表就说了,说到底你这个广告法是怎么规定的,说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,比如说药品广告是谁管的呢?这里面是药监局,但是这个处罚这个违法广告的呢又是工商局,工商局就是说你要发现你举报,你举报我们肯定处理。你注意到没有这两个之间它是有错位的,我们从这些地方,包括一个电视节目是怎么播出来的,你要不从这些地方着眼,你老从演员上着眼它是不会结束的。

马未都:除非你下一条死命令,就是医药不许做广告,国外有这样的,医药是没有权力做广告,因为它可能会误导。再说没有任何一个药能够对所有人都是有效的,所以它让你自由选择。那问题是我们现在大部分这类医药,它还算药,它还有药号。有时候连个药号都没有,是个食品号。

李菁:它打个擦边球,它说是保健品,它不说是药。

马未都:对,你也不知道它是什么,如果我们说这种医药或者是这种保健的不允许做,那么现在就马上风靡到下层,我们看到的这个算是能抓住把柄,因为你在10个台都播过,底下有的是这种专门忽悠老人的。你像我妈那时候还比较利索的时候就是说,我们上不了当,我妈妈也有文化上不了当。然后人家拿大轿子车来接的,就他们这帮退休的,然后所有人去之前是这么说的,咱们都不要带钱,它骗不了我们,我们都不带钱他们怎么骗我们,咱们就去听听去了。下午两点钟全回来,说拿钱,回来拿钱,它那个忽悠的能力,因为咱不在现场不知道,它是用亲情,用他们伪造的逻辑、还有就是老年人的各种心理。比如说老年人比较怕死这些心理直接就把钱赚了,回来拿钱。

窦文涛:同样经历,我爸我妈也犯过,最后给孩子骂了一顿,老人这血压上去了,就是开始不带钱去,最后三千块钱给了人家了,还不错,给我弟弟骂了一顿,老两口老年人又跑回去跟人家说这不行,最后退点吧,退800,就是干这个。我觉得骗老人这帮人太(不道德)。

马未都:太不道德了。

窦文涛:不道德,真的是不道德。

骗子专骗老年人已形成产业

李菁:年轻人他骗不到,他现在骗老年人是一个产业了,你看那个社会的新闻,说多少孩子回去一看父母的退休钱,很多的积蓄都被卖药的,卖保健品的天天给你推销,我觉得是不是另外一方面老年人他现在有病他觉得去医院也麻烦,去挂个或也挂不上,所以他觉得我吃点保健品,我给孩子减轻点负担。其实反倒是有这么一个受骗的空间。

马未都:还有现在老年人跟过去不一样,现在老年人我们国家的钱,就是老人退休以后的钱还一直呈上升状态,但底下没有费用了,孩子们都自己有工作了。那他手头都有钱,现在老年人他有钱,过去的老年人没钱,你骗他根本没钱怎么骗,现在老年人又有自主的意识,就是我的钱我来花,我不让儿女帮我儿女帮我花了。这时候就会胡买,你买保健品你还东西,现在还有带拉出去旅游的,什么都有,就是忽悠你出去旅游,你根本那旅游标准是什么。

李菁:我前日子还有一个采访过的一个很有名的老医生,特别有名找我,很急,我上他们家,然后还给了我一段视频看。是什么呢?就是在报纸里你说他暗示我都不能说名字了,是一个特别特别有名的一个大医院的一个主任。也上当,是报纸加的小广告,然后就像马老实说的跟着人出去了,听了一堂课,买了就现在各种各样的新名词,他也不知道真假,花了八千块钱买了一个什么养生的东西,又说把你的分子怎么样,拿回去,孩子一上网一查,说这不就几百块钱嘛。这老人家一个火上来了,说我怎么办,说我得去维权,给人家打电话人家不理他,这不想到我采访过他,找到我,把这个视频给我看说你得替我去采访,去曝光,你说也挺可悲的。

窦文涛:香港法律曾规定不允许在节目上植入广告

窦文涛:你看我这还有呢,就是说四大名医里边有个叫高振宗嘛,在山东淄博一法院,2016年9月宣判的一起案件中,高振宗也被审判人员冒充了,这都逗啊。所以我现在觉得其实这事我有一个感觉,就是说咱们今天这个市场,讲究比较开放,比较自由竞争,实际我这里边,我作为一个电视从业人员我现在做节目,我一半的功夫,我不夸张讲,一半功夫跟赞助商植入广告在整天撕,我好烦。我觉得浪费社会大量的成本,因为我觉得咱们这个市场有的地方管的松,有的地方管的严,你知道那天我还问文道,我说我记得20年前我在香港的时候,香港这个电检条例里有一条就是说,不准在节目本体里植入广告,为什么呢?它有个理据,它说叫侵犯公共利益,就是因为你的广告就是你这个节目外的广告,你在这种里边你就叫侵犯公共利益。我说这个理据是什么呢?

文道给我讲了个道理,他说因为这个大气电波,电视台这个大气电波,大气电波空气的资源是属于公共的,所以你要遵守一定的规矩。我说那今天互联网,这个电视台也是用大气电波,互联网家家户户也交了上网费的,国家投资的公共资源设的这个网,那么它也有一定的公共利益的性质,我就认为什么呢,没必要让这个创作人和客户之间老争,因为这个资本的本性它当然是无孔不入,它恨不能你这节目就替我背书了。但是呢,如果像足球比赛,咱画个圈,就这事这个以内的一律不准,这不简单了。现在人们跟我讲,那客户,营销的跟我讲,说你看,现在都这么干,你要植入个话题,或者你要跟我这个企业搞个理念融合,就没钱。我也能理解,可是我心里想说,如果画个圈不准这么干,那不是大家没矛盾吗?

马未都:有矛盾,你画圈就跟这种医药广告一样,就画不准,你到底那条线在哪,今天全社会都会擦边去做。

窦文涛:我可以口播广告但不会假装是自己的观点

窦文涛:我认为这个问题的关键就是说怎么能够把节目,把广告当成节目放呢。这是天朗气清的道理吧,就像今天他们老跟我说的,马爷你说我持首的保守还是不保守,我今天这么说,我说我作为主持人,我有义务给你口播广告,我就是说但是呢我不能把你企业的理念,假装成我的观点说出来。我今天就在这,整天跟我较劲的就是这事,我说我甚至可以说感谢你赞助,这是我的义务应该的,但是您说让我把你的词假装成我的观点,我认为这就欺骗了观众。

马未都:对,你不能说吃过你那药,你那药真灵。

窦文涛:报告有些企业,说你看我们这个理念,我们不要求你说我们企业名字,但我们这个理念有什么错,我甚至能跟他们妯到这程度,我说也许我在节目里讲了一段话,讲完之后我发现跟你企业理念巧合了,我说这是一回事,但是如果说你事先说我赞助你,你把我这理念,变成你自己的话讲出来。

李菁:收买了你。

窦文涛:对啊,我就觉得这个就是欺骗观众,我就不想不通这个理,所以我现在甚至于你说这个医药广告,我就觉得就是说咱能不能回到说干脆有关部门画个圈,节目就是节目,你广告就是广告,好像广告法也说,任何广告出现的地方你要注明的。

马未都:有啊,它注明底下写一广告,现在你知道有些人就无聊,天天看广告,生活就是无聊状态。再有就是我们的大部分电视台都吃不饱,时间都是空着,你就反复的播广告总会有一点收益。因为电视台现在没有钱了,钱都转到网络上去了,控制这时间。我老说深夜谁看,他就有人睡不着,就有人看。还有一类我就各地,出差什么的,看到卖艺术品的,那明摆着是个没用的东西,也忽悠着,找专家说,甚至还找马未都说。那话是不是我说的,是我说的,但我不是对着他说的,我是对着我的节目里说的,他捏下一块,说马未都说什么。

窦文涛:你没告他呀?

马未都:我告不了,你告他也没什么好,你花的那个律师费各种你也赚不到钱,而且你也挽回不了你的名声,你说过这话呀,对不对。比如说毛主席说过,下定决心、不怕牺牲、排除万难、争取胜利。但是毛主席不是对着你这事说的,你这站在井边上突然念这么一段,跟你有关系嘛。他就是这种,移花接木的事今天在电视上最多。

知名图书也有人山寨马未都:告赢了的钱不够付律师费

李菁:不光是电视,我前几天看个新闻,就是有的时候你会觉得,本来就像你说的应该是一个界限很清楚的,你认为这是一个不言自明的一个东西,但实际上有的时候你会觉得还有人做这样的事情,而且就这么明显的是一个侵权的行为,我看了一个什么新闻呢,最近不是以色列那个作家写那个人类简史很有名。前几天我看那个报纸,竖屏板很大一版,说有一个叫山寨版的,名字一模一样,然后署名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,但外国人名字这本书又不是翻译的,就看明白了就是一个中国人假冒一个外国人的名字,跟人家书的名字一样,封面设计是一样的,但是全面内容完全都是拼凑的。

马未都:有这种。

李菁:然后就跟电视台广告一样的,这个出版社还是一个相对正规的出版社,然后记者就打到这个出版社说这个书是怎么回事?跟我们没关系,我们是叫什么合作,其实就是卖书号,等于是把一个书号卖给一个图书策划公司,然后图书策划公司又说这是一个海外的一个华人,很有兴趣写这些人类学的东西,所以我们做了一个。然后我今天还在想,我说所谓山寨也是一个模糊的词,你就是一个侵权,你就是一个违法,现在我们用山寨这个词,其实也是模糊了这个界限,你在国外你这是明显的侵权,你要负法律责任的。

马未都:我们现在别说这种山寨,就明摆着侵权,我刚诉讼完,就是赢官司。

窦文涛:你呀?

马未都:你赔钱,明摆着所有的法律认定它就是侵权了,但是你赢的那钱不够付律师费的。

李菁:你付出的精力(太多了)。

马未都:中国在司法上没有惩罚制,都是赔偿制,你比如看到这广告,你去诉讼,它就说你受什么伤害了,你损失了多少,你还要出示证据。我身体不好我怎么出示证据,就你什么都不获得不了。

窦文涛:没错。

马未都:精神损失在中国,现在可能我知道最大的判例最大不超过十万块,几万块钱。

窦文涛:对,就是他们说为什么电视台有时候也可以不负责任呢,就是因为你买了好多这个药,吃了之后你也吃不好吃不坏,就是你构成损失了你也没法证明。

李菁:你也没法证明,你没法证明你受到伤害了。

马未都:你那损失也不值得去打官司,就是我老说,如果我们的司法制度如果不能改成惩罚制,你看美国为什么高额惩罚,就是你遏制不能再干这个事。像这种事,你比如这个电视台它播出来了,如果被工商认为是违法广告我惩你10个亿,这台就倒闭了,你倒闭了以后其他台这事不能干,因为代价惨重。现在为什么大家都干,就是没什么惩罚。

李菁:成本太低。

马未都:对。

窦文涛:对。

李菁:你看我们杂志那个文章也是,你付出成本了,你派记者去采访了,你给他付稿费了,那一篇文章你也是有很大成本的,转夜之间就被各种公号去盗用。然后又良心的还在最后末尾写内容转载自,没良心的你连个那个都找不到。然后你说你去跟他打官司,我们是准备要举证。

马未都:你举证你受什么损失,法院就这么问你,你什么损失,那法院有时候说它还帮你扩大影响了呢。是不是就这个意思,你不是没有损失,你这损失根本计算不出来。

李菁:好像你还占了便宜。

马未都:你怎么证明它转了你以后你少卖了呢,它的观众就不是你的观众,你根本就没计算,你根本就没法,你要愿意生气你就去打这官司。

县乡级电视台拍起“药片”更加肆无忌惮 

窦文涛:就原来这个成行成市,我就说药片中国人真是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就是说一个广告公司采访,说这种药片我们一拍拍三,一个就是您说这个,县乡级电视台的那个,那你要看那个就肆无忌惮了。

马未都:胡说。

窦文涛:然后地市级的。

马未都:就稍微收敛点。

窦文涛:对,收敛点,最后还有一个监管级的,就是有监管的,比如说省级卫视,还有一种有时候也请一个真的专家,有时候真的专家按上一个假的身份。而且就是说,收费分不同等级,有时候还带主持人,就比如说有一种药片是包括了主持人跟现场观众互动。

马未都:采访你。

窦文涛:采访你。

马未都:感觉怎么样?

窦文涛:我还奇怪,有时候住酒店的确看到半夜。

马未都:净这个。

窦文涛:你说真看,谁看啊?

马未都:我看啊,我就看他们怎么丑恶的表演,但是我也纳闷我老说这个当谁上,它就有人上,中国就是什么当都有人上,你觉得特傻的事就有人干。你比如说老虎在那你非要跑出来,他就有人跑出来,他就不信这个邪。就有些人一生就以信骗子为乐,只要骗他他就高兴。

马未都:以法制控制市场不可能这些人已没了良心

窦文涛:我现在怎么就不明白就是说,要不说市场需要规则,不能野蛮生长,那比如说要是说定一个规则,所有的广告只允许这种形式不完了吗?

马未都:那不行,我现在明白了,你现在试图以法制,以规则来控制这个市场是不可能的。我们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这些人都是道德崩盘的人,他没有道德底线,法制是个技术活,道德可不是个技术,道德是宏观的控制。你比如说我就一个道德,就是人不能违背良心,你如果有良心你肯定不做这个事。

窦文涛:对呀。

马未都:不仅不做这个事,所有违背良心的事你都不能做,现在这人没了良心,你用法制建立他内心的那个良心是建立不起来的,我们现在主要是这个问题。就是这些年由于经济的高度发展,人的思想跟不上,所以大家都觉得以挣到钱为荣,不管什么手段。

窦文涛:而且这个良心,我现在也有点分不清哪头的良心了。就比方说我说我不给商家背书,你是哪头的良心。那另一头说,文涛老师你看,我们这节目能生存下去,人家不给我们钱,咱节目怎么能生存,又怎么能服务您希望服务的广大观众呢。您不希望冒犯的观众呢,这是个良心,我现在就觉得今天这个社会很多良心的焦虑,良心的困惑,您是良心还是不开面,不开化呢。

马未都:还是良心,良心就是一个道德的底线,就我们老说底线,今天其实大家都生活在这样一个不大愉快的环境中,你看到这种虚假广告,尽管你不买你心里也不愉快对不对。你不会看到觉得这个很愉快舞吧,原来还有一个,就原来卖商品还有一个什么八心八箭忽悠,那倒是很喜感。那今天你这个社会的它进入了一个高速的经济通道的,这些都是鱼龙混杂、泥沙俱下的,那我们又没有一个很好的法则,就我老强调法则。法则如果不出现,就是什么罚这一点钱,永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,什么规章制度都破不了它这局。

窦文涛:你要说咱们平常周围的人,我就觉得这个社会挺有意思,我觉得我看到的人都挺有良心的,那么到底坏人在哪呢?

马未都:坏人就是那个拍药片的人。

窦文涛:就是啊,有时候像咱们文学里边讲,就是说这里头没一个人才叫文学,但是大家都是被绑架,被一种我们不能自控的力量推动的着去做种种的事情。

马未都:那就是这个经济力量,就是你现在也是被经济力量裹胁,你肯定跑不了被经济的裹胁。为什么?他不给你钱你就做不了节目,你现在老是纠结这个事,你那个纠结跟这个还不是一路,严格说你那个事跟这个事是两事。

窦文涛:我那个事还是好人堆里的事。

李菁:你还不算违法与不违法之间的事。

马未都:因为咱们进不到那个圈里去,那个圈里天天开会是什么样子你是不知道,因为他也开会,他也锵锵一通说,你不知道他在干吗。

窦文涛:他有的半夜药片就是《锵锵三人行》的形式,中间一白大褂,老边都是老人。

李菁:在讲疗效是吧,药效怎么样。

窦文涛:你这个前列腺啊,我看过好几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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